看了一个采访,是谷歌前CEO埃里克·施密特的。
看完后,我挺震撼。他用一种特别系统、冷静的视角,把未来讲得既清晰又让人警觉。
他说,技术带来的不只是机会,还有我们还没准备好应对的风险。所以,我认为内容很有价值,希望分享给你。
我印象最深的,是埃里克讲到关于“价值观”的重要性。
他说了一句话,很直接:
如果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做一件事,那你就会很容易被别人的价值观带跑。
这句话听起来简单,但特别有力。它其实在提醒我们:在这个技术爆炸、信息泛滥的时代,人最核心的东西,价值观,很容易被冲散。
现在每天都有新工具、新平台、新趋势冒出来。AI、算法、社交媒体……这些东西本身没有立场,它们是工具。真正决定这些工具走向的,是我们怎么用它们。
所以埃里克说,一个人必须清楚自己的价值观是什么。
他说他自己每天早上起床后第一件事,不是看手机,也不是开例会,而是花点时间静下来,问自己几个问题:
我今天想成为什么样的人?我想坚持什么?这不是鸡汤,而是一种“锚定”;就像一艘船,风再大、浪再高,只要锚还在,就不会飘走。
他还提到一个很有意思的观点:人生其实是分阶段的。
0到25岁,是积累资源的阶段;25到50岁,是建立影响力的时候;50岁之后,就应该把重心转向回馈社会;这个阶段论,在西方很常见,但在我们这里听起来也不陌生。
它有点像我们讲的“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”,从小到大,从自我成长到社会责任。
但他还补充了一句:
价值观不是静态的,它是动态的;年轻时你可能更关注自由、成长、机会;到了中年,你会更看重责任、影响、传承,关键是你得主动去定义它、表达它、实践它,而不是等到别人替你决定。
这让我想到一个问题:在这个越来越依赖算法和数据的时代,你还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?还是说,你已经习惯了跟着推荐走、跟着流量走、跟着别人走?
埃里克提醒我们:别忘了,你是人,不是程序,你可以学习机器、使用机器,但你不能变成机器的一部分;否则,就真的成了那个“被技术牵着走”的人。
埃里克说,他一直保持着一种非常“连接”的状态,就像大多数人一样;但他也强调,自己的生活方式是“不断移动”的。
我一直非常推崇 Starlink,因为它能让你无论在哪里,都能保持两百兆的网络速度。
听起来有点像在炫耀,他自己也承认这一点:
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炫耀,但如果你能在移动中,也能保持和静止时一样的工作状态,那时间利用率就会大大提升。
他还举了个挺有意思的观察:
当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,有人雇司机送自己上下班,听起来简直是荒谬的;那时候只有一位高管这么做,因为他住得太远,通勤要七十五分钟。所有人都在抱怨他,觉得他太过分。
但现在不一样了:
有了 Uber、Lyft 和其他打车服务,人们已经觉得这样做是可以接受的。为什么?因为大家更看重效率了。
他接着说:这又是一个代际之间的变化,我想大家以后会慢慢忘记这一点。
然后,他回顾了一下自己年轻时的信息环境:那时电视很少,卫星通信才刚刚起步,互联网也刚刚被发明出来,那时刚开始使用一些内部网络,知识库几乎为零。
我真的很羡慕现在的年轻人,因为只要你有问题,就可以输入到 Google、LaMDA 或 ChatGPT 里面,马上就能得到一个极其出色的答案。
所以:如果你的生活是围绕着好奇心展开的,你有一系列想要完成的事情,并且围绕它们来组织生活,那这种模式就非常有效。
但紧接着,他就谈到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:我们正在失去注意力的掌控权。
他说:现在的世界,注意力就是货币。
社交媒体不是在连接人,而是在争夺你的注意力;它们推送的内容,越是极端、越能引发情绪反应,就越容易留住你。
这不是夸张。你有没有发现,刷着刷着短视频,原本只是想休息一下,结果一两个小时就过去了?而且你还越来越焦虑,越来越生气。这背后其实有一个机制在驱动:“愤怒驱动算法”。
什么意思呢?平台知道,愤怒比快乐更能让人停留。
所以,你看到的内容,越来越多是冲突、对立、极端的观点;久而久之,你的情绪就被带走了,注意力也被锁死了。
他还提到一个词,叫“抛弃型算法”。
某短视频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。它的算法会快速判断你喜欢什么,不喜欢什么,一旦你不感兴趣了,立刻换下一个内容。
这种机制的确带来了极致的个性化体验,但也带来了副作用:我们越来越难专注做一件事,越来越容易分心。
他说:
我一直坚持用电子邮件沟通,而不是即时通讯工具。因为邮件是一种精确且有书面记录的方式。
这一点很多人可能不习惯。我们现在习惯了钉钉、微信、Slack这些即时回复的工具,但它们也带来了一个问题:你永远在被打断。
他还举了个具体的例子:
我在谷歌当CEO的时候,每周都会抽出几个小时,关掉手机,静下来思考过去一周的工作,再规划下一周的任务。
他说这叫“反思”,而反思是他效率最高的时候。最后他总结了一句:如果你不能管理好自己的注意力,那你就会被别人管理。
这句话挺刺耳的,但也很真实。在这个注意力被商品化的时代,谁能守住自己的专注力,谁才真正掌握了主动权。
聊完注意力,埃里克又延伸到教育体系在AI时代面临的挑战。
他说了一句话让我印象很深:批判性思维是人才选拔的核心;他不是说技术能力不重要,而是强调:未来职场真正需要的,是能独立思考、提出质疑、并且有能力解决问题的人。
他说:最近跟一些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交流过,他们正在用软件实现强化学习系统,这对我来说是难以想象的。
听完这句话,我当时就在想:现在孩子真的不一样了。他们从小就开始接触编程和技术,思维方式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这一代人。
但与此同时,他也看到了一个问题:
虽然他们的技术能力很强,但很多学生缺乏真正的批判性思维。什么意思呢?就是很多人按照既定步骤去做事,没有去追问为什么这么做、有没有更好的方式、这个模型真的合理吗?
所以,他认为,我们需要更多项目制学习(Project-based learning),而不是单纯的理论教学;通过实际操作和解决真实问题,学生们可以更好地理解知识的应用场景,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培养出批判性思维。
除此外,他还聊到,一个令人担忧的趋势:
随着AI技术的进步,传统的编程工作将会逐渐被自动化工具所替代。这意味着,很多依赖于简单编程技能的职业将会消失。
但紧接着他补充道:
这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会失业。相反,我们需要能够驾驭这些工具的人;换句话说,未来职场需要能够理解AI、使用AI,并且能够在这个基础上进行创新的人才。
他还提到一个关键方向:我们需要培养的是那些能够在不同领域之间架起桥梁的人。
比如:
未来的医生,不仅要懂医学,还要了解AI的基本原理;比如未来的金融从业者,要能看懂算法模型、识别偏差风险。这意味着,教育不能再是单点突破,要有更强的融合能力。
最后,他认为,未来的教育不仅仅是传授知识,更重要的是教会学生如何学习。
这句话听起来很简单,我认为,实际上却包含了深刻的含义:在一个快速变化的时代,知识本身的价值是有限的,真正重要的是学会如何持续学习、适应变化。
既然教育在AI面前都会产生改变,那领导力呢?会变化吗?在这场技术变革当中,又起到什么核心作用?
埃里克说了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:
所有终身制职位都应设定任期上限。
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坚定。不是建议,是判断。
他讲了自己的经历:在谷歌当了十年CEO之后,我发现我必须遵守我自己提出的规则;这句话听起来有点自嘲,但背后其实是一个非常清晰的认知:领导者应该主动让位,而不是被动离开。
他认为,一个组织要保持活力,就必须有“自我退出机制”;而这一点,在很多地方都被忽视了。很多人一旦坐上某个位置,就不再思考什么时候该走。
接下来,他谈到一个更现实的问题:
现在世界变化太快,一个人在一个位置待太久,反而可能成为阻碍,这不是对个人能力的否定,而是对环境变化的尊重。
他说,好的领导者不是一直往前冲的人,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停下来、让别人接上的那个人。
他还提到一个词叫“跨阶段领导力”:
人生是分阶段的。你在不同阶段,扮演的角色也应该是不一样的。
就像他在谷歌之后转向外交政策研究,在科技之外拓展公共事务;如果你只想着在一个领域做到最大,那你很可能错过了更大的机会。
这种思维转换,对很多传统管理者来说是个挑战,因为大多数中国企业的管理文化中,权力往往是集中和长期化的。
但他也强调了另一种解题思路:要学会从“控制”走向“服务”。
最后,他谈到一个越来越重要的领导责任:当AI变得越来越强大时,谁来为它的行为负责?
他说,未来的领导者不仅要懂技术,更要具备伦理判断能力;我们不能只是把AI交给工程师去开发,然后让市场去决定它怎么用,而是要有明确的价值导向和监管框架。
所以他认为:真正的领导力,是在不确定的时代给出确定的方向。
我觉得这句话特别重;因为在技术发展越来越快的今天,人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一种能让人安心的力量:那不是控制,而是引导;不是权威,而是担当。
聊完领导力之后,埃里克把话题拉得更远了。他开始谈论一个更大、也更紧迫的问题:我们正在走向一个什么样的未来?
他说了一句话:
如果超级智能真的到来,它不会像电影里那样突然觉醒,而是会悄悄地、一步一步地接管我们的决策。
这不是科幻,而是基于技术趋势做出的判断。
换句话说,我们不会某一天醒来发现AI已经统治世界。但可能某一天我们会突然意识到——过去一年里,我们几乎没做过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决定。
从买什么、吃什么、去哪儿旅行,到工作怎么安排、投资怎么做,甚至社交关系怎么维系,都是算法在帮我们选。
这时候他就提出一个问题:你还能算是自由的吗?不是有人强制你做什么,而是你越来越愿意接受它的建议。久而久之,你就不再自己做决定了。
他说:
这像自动驾驶。一开始你只是让它帮你停车,后来你发现你在高速上也开始让它接管方向盘。
再往后,你甚至会依赖它帮你做投资、选职业、安排日程。这就是他担心的“隐形权力”:AI不会强迫你,但它会让你越来越不想动脑。
他还提到一个很多人没意识到的风险:
如果我们不控制好AI的发展速度,下一代人可能会生活在一个他们没有参与设计的世界里。
这句话我听了以后,心里有点发凉。因为现在主导AI发展的,是这一代人的价值观、利益和判断标准。但真正要生活在那个世界里的,是年轻人。
所以他说:我们必须为下一代留出空间,让他们参与规则制定。这是可持续社会的核心原则之一。
他还强调了一个理念:让年轻人接替老一代,是社会持续发展的关键,这不是单纯的人才更新,而是一种制度设计。
比如,他在谷歌就坚持一个做法:
每当我提拔一个人进入高管层,我就开始考虑谁可以替代我。他认为这种“提前交接”的机制,才能保证组织和社会的活力。
最后他说了一句总结性的话:技术本身不会毁掉未来,但如果我们不主动塑造它,我们就只能被动接受它。
我觉得这句话特别值得记住,因为它提醒我们一件事:未来是可以选择的;只要我们现在还愿意思考、愿意行动、愿意把机会留给下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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